30 October 2018

蛋糕換了味道 ---- 講兩句非同凡響

片初一場惡夢戲,智障學生包圍老師谷祖琳,猛嗌「媽媽」,成了谷的心理壓抑,不肯生兒育女,害怕生個智障BB。這根本是談「恐智」的電影了。

但電影真討論這個嗎(社會對智障、弱智人士的排斥與恐懼)?事實又不然,對弱智學生描寫浮光掠影﹐有對白者都斯文溫順﹐有條有理﹐電影並刻意溝淡正常人與智障者的衝凸﹐極其量掂完弱智人士要洗手﹐亦無後續(弱智者覺得offended)。

余香凝退出音樂劇,純因考試,非因怕畀阿媽葉童發現,自己裙埋班弱智人士。即一切皆點到即止。

用探索智障人士深層心理、成長困難、其族群特色言,此片完全失敗,連海報都拍背影,無意直探真面,睇完你對弱智人士了解增加多少? 而電影對整個學校運作﹐官僚描寫﹐其失實與不可信﹐如音樂劇的籌辦﹐又如歐錦棠的善良老師﹐批評亦不少。

重點始終是寫香港的「正常人」,以少女余香凝為代表,天真(還是幼稚?),富同情心(還是物以類聚?),認命,順從,軟弱,無可無不可﹐甚至偽善(參加火化儀式﹐不用爺爺修好的廉價書包)。於是善良少女余香凝退出音樂劇,新移民鄉音少女大活躍,鵲巢鳩佔,簡直有黑色味道(《恐怖雞》!)。不知不覺間﹐蛋糕換了味道。

電影可喜,其實是犬儒,正常也好,弱智也罷,年輕人都沒什麼希望,音樂劇觀者幾稀,女主角躲在空無一人密室畫畫,配一曲陽光普照完場,可悲。

電影尚有一絲希望﹐實是面對現實﹐memorable quote是﹐家長對鏡講三百次﹐「我個仔係弱智」(大意)。

希望也是岑珈其﹐本是地底泥﹐反能凸破體制﹐DSE唔能考﹐比甄子丹好為人師《大師兄》更「激進」。《逆流大叔》見香港中老年人的無恥﹐編導玩弄年輕人(吳鎮宇等罷工出賣岑珈其)﹐對照《非同凡響》﹐年輕人被賣﹐其實有危有機﹐乾脆割席﹐老人等天收﹐還是自創新天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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